无籍籍名的阿勉

昼短苦夜长,何不秉烛游

《沉延》

‖写给@南司_大殿下 太太

“为什么死的不是你?”

许宴指尖轻抚着早已没有声息的小儿子平和的面庞,复又压不住内心的悲愤看向许沉延,他的眼神锋利如刀,仿佛要将眼前的人割开才能平他心里的怨恨。

“父亲,沉延没能保护好弟弟,请父亲责罚。”许沉延眸里藏着愧疚,垂头跪在地上,半侧衣衫殷红如血。

他不必解释,只要许清澜出事就是他的错,许宴从来不管事实如何。可是,他还是会想起,当许清澜心口中刀躺在他怀里时,那满是歉疚的眼神。

他说对不起,是他拖累了哥哥。

呵,明明是替自己挡刀,却还对自己满是歉疚。


自母亲抛下他走后,许宴就万般讨厌他,仿佛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。从那时起许沉延不是他许宴的儿子,是他手里最锋利的刀,挥之即来,呼之即去。


“罚你?罚你有用吗?能让清澜回来吗?”

许宴一脚踹中了许沉延的伤处,衣裳又渗出新鲜的血流,附着在干涸的血迹上。

许沉延咬紧牙关,指甲嵌进了肉里才克制自己没敢倒下。


“留你何用?”

“还不若自裁来得干净。”

“莫脏了我的手。”


许沉延倏地呆住,空洞的眼里刻满绝望。

他的父亲要他给弟弟陪葬,他眼里从没有过自己,可笑自己还期盼着什么?

他终于要丢下自己了。

母亲抛下了他,父亲也要抛下他。

他忽而笑了。

“您想要的,我都会做到。”

他抽出匕首,就要朝着胸口刺下。

千钧一发之际,太子忙上前踢开了匕首,抓着许沉延的肩膀无声的安抚着。


“梁王殿下,说来这事我不该插手,只是本宫还有些疑问,还烦请您解答一二。”


“殿下请讲。”许宴瞥了一眼许沉延,又看向太子道。


“许清澜是您儿子,许沉延就不是您儿子了吗?”


“太子殿下,这是臣的家事,就不劳殿下费心了。”许宴沉着脸道。


“家事啊,还要逼死亲儿子的吗?”太子嗤笑一声,又道:“我今儿算见识了,这一出比之党锢之争,恐怕也不如吧。”


“他怕自己无用会被抛弃,逼自己样样做到最好也换不到你施舍一个眼神;你要极地白狼的毛皮给许清澜御寒,他拖着一身伤给你取了,满身的血,你看都没看他一眼;你要交藤给治许清澜的不足之症,他去走遍险峰也给你找了,你当时说什么?他动作太慢,害得许清澜受苦……”

“呵,还不够吗?”太子看着梁王,语气渐冷。

“他也是人,不是你手里无心无情的工具。”

“那是他该做的。”

“什么该做?”

“哪样是他该做的?”

“不过就是利用,这么听话又能干的手下着实难找,给他放了些权力,更好为你做事罢了。他还以为自己有被看在眼里。”

“您既不在意,又何必拴着他。”


“太子哥哥,别说了。”

他红着眼转身抱住太子的腿,道:“别再说了。”

太子覆上许沉延的后颈道:“许沉延!若我今日没随你来,你就这般听话的去死吗?”


“当年你深陷群狼环伺,满身鲜血,还废了一只手,到现在握刀都还会抖,也等到了我救你。而今,就为他一句话去死吗?”

许沉延摇摇头,泪水无声滑落,嘴里喃喃道:“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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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沉延》2 

《沉延》3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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